艾碧琛 易亚乔 苏联军 雎世聪 喻 嵘 肖碧跃
从2003年中国高校开始启动“精品课程建设”，接着开始建设慕课、推广翻转课堂等，逐步开始了高等教育线上课程的建设与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改革。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课程一直紧跟高校教学改革步伐，2013年获省级精品课程培育项目，对线下教学内容进行更系统地梳理，录制视频，完成网站建设；
2015年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开始了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初步尝试；
2018年获批湖南省精品在线开放课程建设项目，正式开启了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的建设。在近10年的建设过程中，不断根据教学反馈以及国内外最新研究成果优化教学环节，对教学模式进行微调，直至今日湖南中医药大学的《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教学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提高了教学效果，得到了学生的认可。现将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建设历程与体会撰文报告，或可为广大同行提供一定的借鉴。
传统而经典的教学模式是线下班级授课制教学，根据教学大纲制定课程计划进行教学，这种教学过程主要围绕教师而展开的，教师完成教学任务的平台主要就是讲台，这种传统的教学方法关注的是让学生实现认识目标，引导学生通过感觉、记忆和想象等方式进行学习，往往更注重记忆的方式。在现代教学方法中，认识目标并不是唯一的目标, 行为目标、情感目标、操作目标等都是教学的重要学习目标，他们之间既是互相独立的，又保持着重要的关系，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现代教学强调与社会发展实践相结合，以求发展为社会服务。现代与传统2种教学模式在指导思想、教学目标、教学操作以及教学因素组合关系等方面都有着不同的特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因此，恰当的教学模式应根据教学课程的不同属性灵活运用不同教学模式的优点，扬长避短，互补互助。
《金匮要略》作为中医四大经典著作之一，是全国各大中医药院校的必修课程，也是中医临床基础专业课程之一，介于中医基础学科与临床学科之间，多数院校将其安排在学生学习并掌握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后，进一步学习临床各科之前开课，旨在为学习临床课程打下基础。在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课程是中医、中西医结合、针灸推拿专业本科生必修课，而《〈金匮要略〉与临床》是本课程的提高课程，面向研究生开设。因为课程本身的性质，《金匮要略》的教学承载了传授杂病脏腑经络辨证法及辨证论治思维的重要使命。在教学中，既需要对原文进行逐字逐句地讲解，帮助学生掌握《金匮要略》基本理论和方证相关知识、经方的配伍规律和灵活化裁，提高阅读古典医籍的能力，又需要从实践角度帮助学生掌握《金匮要略》中的杂病诊断、辨证和治疗思维和规律，提高学生处理常见病、多发病的水平，为进一步学习临床各科、增强临床各科的辨证论治能力奠定基础。若想要达到上述多重教学目的与要求，笔者认为《金匮要略》的教学必须是多层面、多角度的立体教学模式，应将现代教学模式与传统教学模式进行有机融合。
随着高校教育理念与现代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改革是当前高等教育研究领域的一大热点，其本质也是传统教学模式与现代教学模式结合在现阶段的最佳体现。混合教学模式起源于电子商务在线与离线的协同交易，后被引入教学活动中，混合教学的最大优势在于能整合教学资源、拓展教学时空，综合不同教学方式的优点，混合后的教学效果达到“部分相加大于整体”的目的[1]。开展混合教学的最终目的是有效提升学生学习的深度。混合式教学的形式是既开展“线上”教学，也开展“线下”教学，“线上”教学并不只是通过线上的形式对教学活动进行花样翻新，而应是整个教学过程中的必备活动，而“线下”的教学则有别于传统线下的课堂教学，应是在“线上”的前期学习活动基础之上开展更深入的教学，以及理论知识向实践的转化教学。若在《金匮要略》的教学中正确有效地运用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充分发挥2种教学的优点，并将二者有机融合为整体，则能确保学生学习《金匮要略》的多方面综合需求得到满足，最大限度实现《金匮要略》的多重教学目标。
3.1 多维度线上资源为高质量线上教学保驾护航在线教学平台的核心意义是拓展教学活动的时间和空间，实现科学“增负”。与线下教学相适应的线上资源是开展混合式教学的前提，因为目前所施行的混合式教学的目的在于力图把传统的课堂讲授的一部分内容通过线上课堂的形式前移，让学生在进入线下课堂时有一定的知识基础，在线下课堂上老师可有目的地针对重点、难点、或者学生在线学习中的共性问题进行讲授，这样可大幅度提高课堂教学的质量以及课堂讲授的深度。为了实现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高质量的线上教学，进行了近10年的多维度《金匮要略》线上教学资源建设。从2013年开始，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获批湖南省级精品课程培育项目，组建了既富有教学经验又有活力的教学团队，课程负责人负责教学质量把控，高年资教师负责优化线下教学内容，持续整理不同阶段、不同专业学生的知识难点，对线下传统教学内容进行更加系统的梳理，以线下传统教学内容为基础，录制相对应的视频，开始了网站课程——《解读〈金匮要略〉》的初步建设；
从2015年开始着手建设《金匮要略》教学名师空间课堂，建设的内容包括碎片化处理视频，并将图书馆、名家授课资源进行整合，并在教学实践中开启了《金匮要略》名师空间课堂的运行，作为线下辅助教学；
2018年继续对《解读〈金匮要略〉》进行完善，以教材为蓝本，根据前期课程录制、建课和学生对线上课程内容的反馈，重新梳理整合知识点，并由此正式开启线上线下混合式课程教学；
2019年《解读〈金匮要略〉》被认定为省级精品在线开放课程，课程中包含的《金匮要略》思维训练虚拟仿真系统是国家虚拟仿真实验教学项目中的组成部分，这一项目进一步推动了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式课程的开展与推广。
回顾近10年的《金匮要略》线上资源建设过程，觉得虽然信息技术相关知识，如录制、编辑、上线等是建设线上课程资源必备的，但是这个可以通过与专业的信息技术人员合作来解决，面对的更多挑战来自该如何对线上资源的内容进行设计，如需要突出哪些知识点、线上学习中每个知识点的学习目标是什么、知识点需要怎样分解、怎样设计配套的练习题目、怎样上线才能与线下课程形成真正的互补，甚至达到1+1>2的效果，因为只有做到了这些，才算是真正实现了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意义，而这些工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全体一线教师不断讨论、磨课、改良、录制，投入教学实践后根据教学反馈继续讨论、磨课、改良、录制，10年间教研室全体教师在这方面工作中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与时间。在目前已完成的线上资源中，既有《解读〈金匮要略〉》这样以教学知识点为主要内容、主要面向本科生的共享课，也有《〈金匮要略〉案例选讲》这样辅助将线上知识点向临床应用转化、同时可为线下开展PBL教学服务的翻转课堂，还有面向研究生开设的《〈金匮要略〉与临床》翻转课堂。此外，依托世界大学城网站建设了《金匮要略》名师空间课堂，其中收录了与《金匮要略》相关的名医名师讲座视频，作为课程的拓展部分，不仅使学生感受到了名医名师的风采，也能让学生们学习鲜活而丰富的临床经验；
为了体现《金匮要略》实践性强的特点，让学生真真切切接触临床、感受临床，同时克服临床基地有限的客观事实，推行拍摄临床典型医案视频，同时，旨在培养学生中医临床思维的国家金课——“基于国医大师熊继柏经验之中医临床技能虚拟仿真教学系统”也建设完毕，并且已在实验空间平台全网运行，让学生真实感受临床接诊、诊断、开方处药过程，拓展经方临床运用的思路，强化学生中医经典思维。
3.2 多元化的线下课堂极大增加了学生《金匮要略》知识的广度与深度
3.2.1 PBL教学提升了学生中医辨证论治思维混合教学的第一步是让学生通过线上学习对将要传授的知识点有初步的掌握，第二步则是在线下。教师以精心设计的课堂教学为主载体、辅以形式多样化的教学活动，针对线上教学中学生反馈的重点、难点进行重点突破，并且通过多种形式的教学活动，帮助学生巩固线上与线下所学到的知识点，并引导学生对知识点进行灵活应用，让师生之间的见面得以达到更高的教学目标——给学生在知识点的应用与实践层面创造更多的机会。在课堂上，除了更精细化以往的课堂教学外，引入以问题为导向的教学方法(PBL)，在课前医案或者本课堂相关问题的引导下，将学生的被动听课转为积极主动学习，尤其是针对《金匮要略》与《伤寒论》独有的方证知识，强化学生对具体疾病的辨病辨证、确立治法、组方用药、治疗后症状变化分析等多知识点，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反复训练与提升了学生中医辨证论治思维[2]。
3.2.2 经典专题讲座促进学生知识交融课堂外，以学校中医经典协会为依托建立了中医经典专家讲座平台，邀请校内、校外乃至省外中医经典专业专家，选取《金匮要略》相关的临床常见病、多发病或者书中某一理论为核心开展专题讲座，有针对性地突出教学内容的实用性，并借讲座将书中知识点延伸到其他相关学科，促进学生将相关知识进行扩充及交融，整合知识结构，增加学生本学科知识的广度与深度，结果证明讲座式教学确实能激发学生兴趣，调动学生主动性，提高学生辨证思维能力、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3]。
3.2.3 多种知识竞赛引导学生精研《金匮要略》要义为了能进一步加深学生对知识点的理解、转化其在线上及线下课堂上所学的内容，拉近课堂与临床的距离，开展了多种学科竞赛。如《金匮要略》微课制作大赛、PPT制作与讲解大赛等，鼓励学生查阅古籍文献、查阅古今《金匮要略》相关医案，以PPT或者视频形式重现医案，并且引导学生对《金匮要略》原文及相关医案进行深入思考；
开展中医经典诵读大赛，鼓励学生在诵读经典的同时，探寻经典背后的历史典故，配合舞蹈、太极、民族配乐等元素，制作精良的视听画面背景，让学生在比赛中实现对生涩的原文从简单的认知到大脑重复记忆，再到临床应用中领悟的逐渐升华；
开展《金匮要略》知识竞赛与《金匮要略》经典征文大赛，通过竞赛引导学生自主在课堂外扩大学习范围、精研《金匮要略》的要义精髓[4]。
3.2.4 社团活动带领学生体会中医经典的魅力 强化其中医思维社团是大学生普遍喜爱参加的校园活动形式，是全面培养学生综合素质的园地。利用社团的形式，带领学生成立了中医经典协会，协会以培养学生中医思维为导向开展一系列活动，除了理论学习与实践，与多个社区门诊部合作，为学生创造了大量临床见习、跟师门诊、社区义诊的机会，提高学生参与临床的兴趣，带其体会中医经典的魅力，在学生正式进入本科实习阶段之前强化其中医辨证思维与临床意识，提升他们读经典、学经典、用经典的能力。
3.3 边建设边实践 通过实践来验证并改进教学模式在探索《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的过程中，秉承“边建设边实践、通过实践来验证并改进”的宗旨，持续开展《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注重教学反馈，在过程中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进一步改进《金匮要略》混合式教学，以期获得最佳教学效果，更好地实现教学目标。如进行了《金匮要略》名师空间课堂结合“基于案例教学法”(Case-based learning, CBL)的教学实践，课程结束时采用调查问卷的方式对教学效果进行评估，对调查结果以Excel进行统计，结果显示绝大多数学生认可此种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方式，认为此种学习方法能够改善知识掌握情况、提高学习兴趣和主动性、提高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激发开拓性思维、加强团队合作意识，具有进一步推广的价值，但是也发现了几个问题，如学生课堂参与度及思维创新性需进一步提高，空间课堂中引入的医案具有直观性及过于典型，与复杂的临床实际尚有一定距离，而且名师空间课堂作为网络课程的一些弊端也呈现了出来，如对学生的学习情况无监督、未与考试系统对接、考核不方便，无手机客户端、使用不方便等[5]，针对上述教学反馈，重新对空间课堂中的医案进行筛选，力求医案既能反映《金匮要略》经方的临床运用，又能体现临床实际的多变性，同时为准确客观反映学生的学习效果，也加强对学生线上学习的监督，又采用形成性评价的评定方式，在评价中加入了网络课堂学习、随机测验的考核内容，对名师空间课堂结合CBL教学法的教学模式进行改善。此后，继续以此为点，逐步在多专业多层次的《金匮要略》教学中铺开，尝试了形式多样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经过近几年的线上线下混合教学实践，取得了较好的成效。总的来说，因为学习方式增多，学生学习兴趣得到较大提高，学习效果良好；
线上课程预习，线下课程强化，知识点获取增多，内容深度增加；
学生学习方法和时间安排更为灵活，能通过线上课程重复学习，随时提问、开展讨论，提高了学生学习的自主能力；
通过线上的综合讲座，医案视频、模拟门诊、虚拟仿真教学，以及线下医案讨论、专题讲座、跟师门诊、参加义诊等，培养了学生的中医临床辨证论治思维，较好地实现了教学目标。
在建设与实施《金匮要略》的过程中，收获了成功的喜悦，也不可避免地还有许多有待改进的地方。目前来说，认为整个教学模式中亟需改善的还是在于如何对教与学的过程与结果进行更科学与全面地评估。良好的教学评价方式能有效激发学生学习热情，而与教学模式不匹配的评价方式则会遏制学生自主学习的积极性，影响学习效果。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虽已取得不少改革成果和实践经验，但文献检索显示混合式课程教学评价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
目前有综合在线测验、条文背诵小软件、虚拟仿真系统考核、课堂医案实训、期末考试等多种形式的形成性评价模式，从2018年开始，已连续3年在本科生《金匮要略》混合式教学中开展形成性评价并对评价结果开展了问卷调查，尽管调查问卷显示学生普遍对形成性评价的满意度高于终结性评价，然而结合国内外对形成性评价的最新研究进展，意识到现在施行的形成性评价存在有待改善的方面。
从现代教育评价的特点来看，评价对象参与从指定评价方案到取得评价结果的全过程是其重要特点之一；
1969年布鲁姆(Bloom)将形成性评价的概念引入到学习领域时提出形成性评价的目的是在教学过程的每个阶段提供反馈与纠正；
布莱克和威廉姆(Black&Wiliam)团队则提出形成性评价领域研究的重点应体现在下面5种实践活动上：分享成功标准、课堂提问、批注标记、同伴评价和自我评价以及总结性测试的形成性使用[6]。可见反馈是形成性评价的核心环节，形成性评价的反馈也一直是强调评价对象的参与。但是许多研究表明当前的形成性评价多是教师对学生学业的反馈，学生对于教师的反馈质量及其效果不甚满意，研究指出反馈环节不应该只是让学生去被动接受，而需要让学生去主动参与，因为形成性评价需要教师与学生展开平等对话，学生需要在课堂中进行更多的思考[7]。有鉴于此，形成性评价应是以多元评价方法为形态，未能让学生主动参与反馈是目前大多数形成性评价的不完善之处[8]，也是现行的评价方式中尚有欠缺的。
有鉴于此，《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建设的下一步将改进现行的形成性评价方式，强调学生在形成性评价中的反馈角色，把学生的同伴和自我评估纳入评估体系，力图构建一个以学生学习完成度、学习投入度为核心的适用于湖南中医药大学《金匮要略》线上线下混合课程的形成性评价模式，以更科学地促进调整教学内容和教学策略，同时促进学生学习积极性并引导学生的自我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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